【文轩】偷偷牵手
乖巧钓系×忠犬直男
直掰弯｜小甜饼｜初恋文学｜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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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觉的初次心动，不合格的满分恋人。
01
初冬的风还是冷的，这座坐落在北方的城市前不久刚迎来第一场雪，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连常青树的叶子都被盖上大半，一眼望过去是看不见尽头的白。
宿舍楼到一教的路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宋亚轩努力把羽绒服朝怀里裹紧，羊毛质地的围巾将脖颈和脸遮盖严实，只露出圆圆的一双眼。鞋底碰巧有些滑，宋亚轩只能尽量走得慢些，认认真真盯着脚尖，在积雪里踩出一个一个脚印。
手机在外衣口袋里震动不停，他本分不出闲心去查看，但骚扰他的人实在很急，社交软件轮番轰炸，将宋亚轩腰间的皮肤连带着震麻一片。
社长在电话那头振振有词，打着为社团做贡献的幌子对宋亚轩疯狂洗脑，歪理一套接着一套，宋亚轩嘴慢些根本找不到机会插嘴，直到最后临到挂断时才落到重点上，语气里带着点歉意告诉他将他作为充数的路人甲报名加入了本次冬日特别的一月情侣活动里。
不听还好，这头得知消息的宋亚轩一个脚滑没站稳摔在地上，扑通一声将尾骨摔得生疼。那头大约也是听见这边的不对劲，连连道歉解释着，若是宋亚轩实在不愿意也不会勉强，社团会派人出来顶替，只是语气还夹杂着几分可惜：
“哎，可惜了，还是见刘耀文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
“我去。”身体比理智先一步反应，宋亚轩晃着神就已经开口，察觉到对面的长久的沉默才回味过这句话的不对劲，解释道自己是愿意去，不是骂人，慌得一句话拆成三次说成了小结巴。电话挂断时手还有点发抖，走在路上像要漂浮起来，总有些头重脚轻的错觉。
是刘耀文，在心底默念过千万次的名字，真正有了触碰的机会却又感到胆怯，一整个上午心脏都七上八下的，几乎要在胸膛跳出个坑来，宋亚轩将掌心捂在胸口，心跳声却顺着脉搏在耳腔里来回跳转，将他所有的欣喜与紧张一并泄露出来，嘲笑他的没出息。
不知是第几次在镜子里检查仪容了，倒映着的人脸上带着浅浅的一层红晕，每一丝鬓发都被服帖的按在一旁，努力练习着最得体的微笑。直到最后嘴角都微微发麻，手背上的皮肤被搓洗的泛白，才鼓起勇气走出去。
第一眼就望见刘耀文，靠在咖啡厅的落地窗旁，英俊的侧脸，干净的像是被剥离冬日的一幅画，连风衣都带着让人舒适的温度，想要靠近，再近一点。
“你好。”
刘耀文的掌心干燥而温暖，相握时能感受到常年运动练就的薄茧，那人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的望着宋亚轩，看起来也有些不知所措，将提前准备好的提拉米苏和拿铁一同推到宋亚轩跟前，又贴心地递过去几张纸巾。
这样的小动作让宋亚轩安心不少，捏着衣角的手指渐渐松开，陷入舒适的氛围中，气氛也由开始的尴尬逐渐变得生动，他们只是像朋友似的谈天说地，偶尔宋亚轩会因为他的一句笑话眉眼弯弯，连脸都忍不住皱巴巴，所有苦练的标准技巧都被抛在脑后。
聊到兴起时刘耀文的面色变得有些为难，开口的语气生硬而抱歉，解释着或许两人只能当朋友相处，这么些年他一直坚定自己的性向为女。
闻言面前的少年大概有些失落，宋亚轩的睫毛垂着，投下一片阴影遮住所有情绪，但光是看头顶上耷拉着的那根呆毛，也让人觉得不忍心。
但宋亚轩没强求，只是昂着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用轻快的语气讲认识他很开心。离别前那双圆圆的杏眼里似乎少了些光彩，但依旧清澈，刘耀文很少见这样的人，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人心软，然后他听见自己小声地说：
“我们试试吧。”脱口而出又觉得失礼，干巴巴的解释可以试试完成任务，至少还能获得些参加的奖品。
“嗯，我们试试。”
少年的眼睛很亮，胜过刘耀文二十年来见过的所有星光。
02
怀里揣着的桂花米糕还是热的，宋亚轩捧着豆浆站在宿舍楼下有些不安，怕自己过于主动会吓退刘耀文，任务清单里只是要求两人一起去吃早餐，可北方的冬天实在太冷了，宋亚轩打听过刘耀文没有早起的习惯，最后也没舍得叫醒他。
这样也算是一起吃了吧，安慰着自己耳尖却还是红了，有些退缩。今天两个人都有早八，还有一刻钟就要迟到，宋亚轩指尖停留在联系人上有些犹豫，打着退堂鼓想要下次再试，转头却正巧碰上刘耀文。
那人的头发还有点乱，眼下青黑一篇看起来还有些困，看见宋亚轩也有些不好意思，揉揉后脑勺问他早，两个男生面对面站在宿舍楼下有些尴尬，愣了很久都没说话，只是默契的从怀里掏出份早餐来，宋亚轩手里被三个大馒头一瓶牛奶塞得满满当当，一寸空隙也没留下：
“多吃点，你太瘦了。”
“哦，好。”
肩与肩只隔着一尺的距离，溜进教室的时候只剩下后排几个座位，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凑到后面坐下，不一会儿就听得昏昏欲睡。
窗子外的太阳被厚实的云雾遮得严实，教室内的空调开得很足，宋亚轩手肘撑在桌子上迷糊着记笔记，字迹花成一片。转头看一旁的刘耀文已经睡得很熟，头埋在臂弯里只剩下半张侧脸，轮廓清晰。
他睡得很安静，均匀的呼吸声在偌大的教室里显得微弱，过了半晌大概是姿势实在不舒服，换了个方向，额发紧紧贴在宋亚轩的手肘，隔着几层布料也能感受到的柔软，宋亚轩对这样毛茸茸的东西向来没有抵抗力，更何况是刘耀文。
确认那人不会醒来后才敢悄悄伸手摸了摸那头蓬松的头发，比想象中要硬一些，手感却不差，发丝缠绕在指尖，像是犯着乖的小狗。宋亚轩的动作谨慎，入迷时却还是控制不住放松警惕，刘耀文的眼睛轻轻睁开条缝，只能看见那人噙着笑的样子，满足而快乐。
或许是头皮上传来的轻微拉扯感过于酥麻，刘耀文突然就不想动弹，心跳跟着变成柔软的拍子，像窝进冬天的棉被里。
宋亚轩挺好的，他悄悄想。
下一秒神智回笼，自己是直男的念头反复蹦跶在脑海，刘耀文有些尴尬的挪了挪头，让人舒适的触感片刻后就消失不见，明明该开心的事情，心底却突然变得好失落，如果再多摸一秒，好像也不是坏事。
03
早晚安好像已经变成平常的事情，刘耀文偶尔抱着手机会衍生出些莫名的期待来，微信一震就忍不住掏出手机来查看，明明以前好像也不是那么喜欢聊天的人。
相处的时间越长，对宋亚轩的探索欲望好像就越深。
慢热的人总是有自己的小世界，装满古灵精怪的奇思妙想，让人猜不透又止不住去猜测的欲望，慢慢的刘耀文就不太想去猜，宋亚轩总会有自己的道理，跟着他一起去做的时候才能融进去，尝到一些隐秘的快乐。
兜里的青提味糖果已经吃光，摸进去时空落落的，舌尖却好像总是缺点味道，刘耀文只能从床上爬起来慢悠悠下楼。超市里的糖果摆满整个柜台，一眼望过去视野被填的很满，刘耀文走到最里找了很久，最后才将角落剩下的那袋糖果取出来结账。
走到外面时还是因为室内室外温差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舌尖的糖果被温度一点点融化，带着清新的提子味，充满整个口腔，却好像总缺了些什么，像没有太阳的冬天。
刘耀文其实不太爱吃糖果，但宋亚轩喜欢，噬糖的性子像还没换牙的小朋友，前两周时任务清单里有项分享爱吃的东西，宋亚轩几乎是瞬间就从兜里掏了颗糖果塞到刘耀文嘴里，温热的指尖带着青提的滋味一并被唇舌吞没，那人却没察觉似的对着他笑：
“甜吗？”
而后用刚刚喂过他的那只手自己送了颗进去，莫名的，所有动作在刘耀文视线里慢速播放，他看见漂亮而湿润的指尖结结实实抵在宋亚轩的唇珠上，被柔软的舌头轻轻扫过，一并卷进口腔内。
宋亚轩的嘴唇很粉嫩，被糖分浸润后看起来愈加柔软饱满，那人笑盈盈地问他甜不甜，自己却开不了口，所有回忆都被定格在失礼的那几个瞬间。
刘耀文不得不承认，宋亚轩的唇看起来更甜，又一万次的否定，他是男孩子。
以至于后来的每一天，总是忍不住想要找宋亚轩讨颗糖吃，所有关于青提味的幻想，都在这个冬天被宋亚轩的名字牢牢霸占，让他控制不住嗜甜。
爱吃糖的人总是孩子气，宋亚轩也无可避免，偶尔会展露出些不符合年纪的快乐和天真来。
两个人散步走在冬天的商店街，距离小学只有半条街的距离，很多店铺里都摆满小孩子会喜欢的玩具，奥特曼卡牌和女孩子中意的小首饰，满满当当堆在门口。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熟稔，宋亚轩熟练地钻进铺子里买了一堆小玩意儿，顺手将袋子交到刘耀文手里，变魔法似的从帽子里掏出会动的小猪佩奇夜灯塞到刘耀文怀里，眼睛笑起来的像一轮弯弯的月亮：
“文哥，送你的礼物。”
“晚上不用怕黑，乔治会保护你。”
刘耀文被他这样的幼稚逗笑，拎着他的帽子辩解自己不怕黑，宋亚轩没和他争，手臂自然地挂上刘耀文的臂弯，柔软的头发轻轻蹭过他耳侧：
“那我变成乔治，你保护我吧，我怕黑。”
小孩子似的口气，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哄谁，其实刘耀文知道，宋亚轩是害怕自己半夜撞到，他有夜盲症，晚上不敢开手电和灯怕吵到室友，每次去厕所的时候总是一不注意磕青一大片，宋亚轩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有些心疼地把他涂药的手拿到嘴边吹了吹：
“文哥不痛。”
不心软是假的，刘耀文挣扎很多次还是不得不承认，宋亚轩总有种招人疼的特质，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让人喜欢，更何况，还是那么个体贴的乖小孩儿。
不止一次他觉得庆幸，庆幸被恶作剧参加了这个操蛋的一月情侣活动，庆幸自己遇上了宋亚轩。
回寝的路上操场的灯已经整片整片亮起来，临近圣诞被装饰的很漂亮，宋亚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兜里掏出吹泡泡的玩具，拉着他的衣角问吹出来的泡泡会变成冰还会碎吗。
刘耀文答不上来，只能任由他闹，吹出来的泡泡一个接着一个，一层层一片片在夜里泛着五彩斑斓的光，可宋亚轩还是觉得可惜，觉得这些肥皂泡没什么不同，失落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被洒落的泡泡水滑了一跤，稳稳跌进刘耀文怀里。
坚硬的腹肌抵在自己的手肘，湿热的鼻息扑在自己耳侧，腰被大手护住的感觉很有安全感，却控制不住红了脸。
而刘耀文脑中的弦在这一秒轰然断裂，异样的情绪冲破屏障：
宋亚轩的腰，软的。
04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两个人原本和睦的氛围突然夹杂进了某些不可说的尴尬成分，对视会害羞，慌忙移开却舍不得分开，别扭地凑在一起总是心跳加速。
夜半时分刘耀文多次摸过自己的腰，甚至冒着被锤的风险折腾了室友几次，指腹上传来的触感却始终硬邦邦的，不如那日，几乎要滑走的软肉。
宋亚轩好像总是不一样，嘴唇特别粉，腰特别软，人特别乖。和身边那些五大三粗虎头虎脑的兄弟半点沾不上边的，夹杂着不齿肖想的格外特别的存在。
临近活动结束，两人之间始终维持着亲近又疏离的距离，每每想到结束宋亚轩总止不住沮丧，视线几乎黏在刘耀文身上，贪恋着再多看一眼，可每每抬头又总是恰好碰上刘耀文炽热的目光，像太阳，要将他烤化掉。
至少是不讨厌自己的吧。
火锅局定在月末，几对坚持到最后的情侣受邀一同去吃个散伙饭，顺带着将奖励一同发放。宋亚轩对着清单一项一项勾画，到末尾才发现两个人一同做了那么多事，刘耀文替他在人群中系鞋带，用笨拙的笔触替他画肖像画，他在连麦睡觉时给刘耀文唱歌，陪他听最讨厌的专业课。
两个人甚至喝过同一杯奶茶，他现在都记得两根吸管挨得很近，他们的距离也被缩短，鼻尖快要抵着鼻尖，抬眼就装进对方闪着亮的眼里。
只可惜快要结束了，刘耀文那么笃定的直男属性，大概两个人再也不会有这么近的接触，就像白日做梦，美好的让人不愿意只变成回忆。
到店时已经到了一大班人，有两对修成正果的情侣亲密地挽着手笑得灿烂，宋亚轩在一旁看着觉得有些坐立难安，总是有点怪。好在大家都活跃，很快打成一片，各种游戏层出不穷，提议着一起喝几瓶助兴。
一晚下来，刘耀文当之无愧成为全场的游戏黑洞，喝了一瓶宋亚轩就不允许他再动杯子，护崽子似的自己全部代下，一拦就闹脾气，一副大哥大的语气：
“你们都不可以欺负他，只有我可以。”说完又委屈地昂着头扯刘耀文，“文哥，是不是讨厌我？”
“哪有。”刘耀文护着他半靠在怀里，小心喂几口热汤又拍着背哄。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帮你啊。”
到最后嗨起来拦都拦不住一个人抱着瓶子，刘耀文去趟厕所的功夫，脸已经喝的粉粉的，摸上去又烫又软，眼眶也红了一圈，只会抓着他的手指头喊文哥。
刘耀文无奈只能带着他先离场，靠在背上的小朋友也还是不安分，闹腾着乱动最后又泄气似的趴在刘耀文肩膀上，呼出的气带着一点点酒味，混合着清甜的青提香一股脑朝刘耀文鼻尖钻，嘴唇紧紧挨在耳廓上，将所有感官无限放大，然后刘耀文听见他带着委屈的哭腔：
“文哥，你真的不讨厌我吗？”
“怎么会，没人会不喜欢你，轩轩是最招人喜欢的小孩子。”
“那你可不可以有一点点喜欢我。”
“就一点点。”
跨年的钟声准时响起，远处的烟花绚烂的像点亮千万颗星星，刘耀文却只是将背上的人努力朝里紧了紧，吻轻轻落在睡着的笨蛋的鬓角：
“我对你，又何止一点点喜欢。”
极限短打有些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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